我們在愛丁堡逛了一整天,有點累,於是就在市中心找了一間酒吧吃晚餐。在這邊,附酒吧的餐廳基本上算是一種家庭餐館。我們看到好幾桌的客人都是一家大小來用餐的。
餐館一進門的地方就是一個正對着的吧枱,後面上幾級樓梯有些座位,一般用餐的都會坐在這邊。我們幾個也坐進了餐館裡面的座位。點了餐後,都靜默着不太開口,也許是累的關係吧。
荷西看着我和雪雯,有種想開口卻又不知說甚麼的表情。我不太搭理他,只是隨意看着餐館的人們。雪雯有點累,加上這幾天有些煩心事無法解決,所以也沉默不語,拿出她的相機看看已經拍下的照片。荷西大概是覺得很無趣,就叫了女侍應來,除了開口問酒類的事之外,趁機搭訕問其他事。
這一點一直是荷西很熱衷去做的事,他無論在哪裡,總是看到稍為順眼的女子就想要搭訕。所以我和雪雯看到這情景也見怪不怪了。
我仍然看着其他桌的客人。在我眼睛前方,另一桌的客人應該是本地人,似乎是家庭聚會。當中有一個六十幾歲的老先生,穿着綠色的蘇格蘭外套和裙子,腳上也穿着同色調的及膝長筒襪,非常的蘇格蘭風。旁邊的人反而穿得很隨意。他們看起來聊得很開心。我不是很留心,所以並沒有特別留意到他們在說甚麼。
看向另一邊,吧枱附近也有一桌人,父母連小孩子,吃着傳統的蘇格蘭餐。他們吃得很悠閒,父親和母親都各自叫了啤酒佐餐。這讓我想到,西方人似乎都不會刻意在孩子面前禁止做某些事,像是喝酒抽煙等,因此雖然孩子不可喝酒,但卻可以帶他們來,不像我們會禁止未成年的人去酒吧。
吧枱那邊,有幾個客人正一邊喝酒一邊看着電視轉播的足球賽。足球似乎也是他們必不可錯過的東西,每每有球賽,在酒吧必定可以看到一邊喝酒一邊看直播/轉播的人。吧枱的調酒員有空就會和坐在前面的客人聊天。來這邊用餐的人似乎也是常客,因為往往會看到店員熟悉地跟客人們閒談。
觀察了好一陣子,我的注意力回到荷西身上,他仍然纏着那個女侍應在說話。他在問女侍應想去的爵士酒吧的地點,並且想要嘗試約她一起去。我聽到他一直在讚美她,並且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女侍應雖然沒有特別露出不耐之情,但似乎不太想搭理他。最後找到空隙就溜開了。
荷西顯得失望,卻強作鎮定,然後又開始和雪雯聊天,想要讓她開心起來,但不果。他也想跟我拉近距離,我又顯得不太熱衷,讓他覺得很無趣。
餐點上來後,我們照慣例拍了些照片,然後開始埋頭吃。
荷西慢慢地吃着他的餐點和喝他點的酒,偶爾說些無意義的評論來引起我們的注意,一餐飯吃得安靜異常。
吃完後,我們各自付錢。荷西因為點了幾樣東西和酒,和我們點套餐相比起來貴很多。我覺得他在付錢時好像覺得有點虧大了而表情有點古怪。他那表情,其實讓我和雪雯看着覺得好笑,但沒有人會跟他說甚麼。
這樣的一次晚餐,算是我心底最無法定義的一餐了。因為人物、地點和場景,都是一種奇怪的組合。而場景尤甚。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