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 命運能選擇 十字街口你我踏出的每步更瀟灑
如果 活著能坦白 舊日所相信價值不必接受時代的糟蹋…」
一句「如果命運能選擇」是2012年香港人聽到最深刻也最有感覺的一句歌詞和概嘆，來自被喻為「神劇」的電視劇＜天與地＞的片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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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與地＞，圖片來自網路 |
＜天與地＞是近年來頗受好評的一齣電視劇，好的是它的題材與言之有物的內容，當中帶出的議題和想法，於2011年尾播出之時被評為贏口碑卻不贏收視的一齣戲。播出當時我是有興趣想看的，但是卻最終沒有在那段日子看完它。去年年底，在電視台一年一度的頒獎禮上它既是「意料之中」卻也是「意外地」被選為最佳劇集。
會用「意外地」是因為它曾引起的爭議。因為劇情的某些隱喻和解讀曾讓它在內地的網路同步播放中被腰斬（是港劇首次在內地播放被禁播）；也因為它討論的題目雖大眾，卻又少有人願意深入去探討或者說不太能够深入去探討；加上劇中的吃人的情節和需要觀眾省思的劇情與對白，對於一向只愛簡單易消化肥皂劇的觀眾來說比較難理解；所以雖有不少人喜歡它，卻又讓人覺得一向會讓觀眾失望的電視台未必會使這劇得獎。不過透過一人一票的票選，它最終以高票數打贏了其他的劇集而得獎。這結果是令人高興的，也是香港觀眾的一次進步和勝利（這是香港電視生態的另一個問題，在此先不詳談）。
說回＜天與地＞，因為這個票選結果，今年一月新年的開始，電視台特別在深夜的電視劇播放時段重播了這齣戲，讓我得以真正完整地看完這部有深度的電視劇。看完後感受很深，想要慢慢地記下自己的一些觀感。
先來說一下故事：
故事橫跨了十八年，從九零年代的1992年開始說起，以四男一女的組合為主要人物。那一年，許家明經由女朋友葉梓恩（又名阿Yan、Hazel）的介紹，與宋以朗（又名黑仔、Angus）、劉俊雄（又名鼓佬、Joe）和鄭振軒（又名Ronnie）三人合組成一個樂團，一起渡過了一段很快樂的組隊玩樂團的日子。
懷抱理想的他們在磨合中漸漸建立起友情和默契，卻也因為一些現實與不受賞識的問題也逐漸對樂隊感到失望。在決定解散之前，他們決定去一次傳說中的西藏天山搖滾節。梓恩因為小事和家明吵架而沒去，結果四個男人在天山遇險，被困二十多日，於極度餓的情況下，三人把已經重傷且奄奄一息的家明殺害，並且分食了他來保住自己。僥倖活下來的三人回來向梓恩謊稱家明為救他們而失了蹤，之後樂隊解散，他們各走各路，從此走上了不同的人生；而梓恩也因為他們沒有把家明帶回來而從此惱了他們，並且過着帶點自棄而糜爛的生活，卻又不忘家明的理想而致力於音樂的工作中。
十八年過去，在一次意外的重逢下，三人重遇，開啟了再次回到朋友關係的契機。而梓恩在和他們的幾次來回後軟化，和他們再次重拾友誼。可惜好景不長，過去的事再次浮現，真相帶來的後果接連考驗了他們的情誼，也改變了他們所走的路，並且帶領他們走到另一個人生的轉折點上，人性的選擇和衝擊漸漸讓本來平和的外相再一次走向失控……
只看故事的話就已經很有趣味了，加上幾個甚有說服力的演員和制作的認真，讓這個電視劇更好看。
＜天與地＞劇中一直貫連全劇的是關於獨立搖滾音樂的事，當中提了不少搖滾音樂，也不斷提起獨立搖滾的精神，而這是現在的香港非常缺少的東西。劇中幾個主角在玩樂隊時的歌曲都套用了Beyond樂隊早期的歌，也是Beyond的靈魂人物家駒仍在世時期的那些歌曲，這不得不讓人感到是彷彿向他致敬的一齣戲。尤其故事中的“家明”還是在92年死的，而家駒的去逝又剛好在93年。
Beyond的音樂在香港可以說是唯一有份量能代表獨立搖滾精神的一個樂隊了，尤其是家駒仍在世時的全盛時期。他們的歌曲帶有批判性，家駒的創作有他對社會、對世界的關懷於其中；也有他的思考於其中。他曾提出過的議題和他曾提倡的理念至今仍適用於這社會，也是為何他雖不在了，他的創作卻至今仍然在華人的搖滾樂隊中不斷被唱頌。
真實的Beyond三子在樂隊解散後各有作為，也一直走在音樂的路上，可惜的是影響力已再無法如當年，而他們的音樂也無法流行若當年。三人中除了黃貫中仍然走在搖滾的創作之路上，其他兩人近年似乎都甚少露面了。
劇中的三人在樂隊解散後成為普通人，工作、成家、為生存奔忙…… 改變的除了是自身的理念，也失去了很多曾經年少的理想和抱負。我想，曾經經歷過九十年代繁華的一代，在此時面對着越來越偏頗的社會和中年的唏噓，會更有體會。而事實上也的確是。不止如此，面對如今越來越單一價值向的香港社會，不止中年人有感概，不少年青的看這戲也心有概嘆。
就如這劇的片尾曲＜年少無知＞，歌詞中的深意不止帶出劇情中的領悟，也寫出很多現實的社會問題。2012年這歌在不少的社會運動中出現，陪伴大家參與了幾次有意思的聚會，例如去年9月香港人圍堵政府總部，要求政府撒回國民教育科的聚會便曾出現這首歌。
這首歌的曲子是黃貫中譜寫的，詞出自林若寧之手，雖然在一些媒體的音樂排行榜上沒有獲得重視，卻一致在觀眾和聽眾的票選中得到好成績，證明它在人們心目中的重量。
不管是劇集還是歌曲，兩者在主流的選擇中都不被重視，也不被選擇，然而它們卻在人們的投票選擇中被大部份人票選為最喜愛的。真正應了那句「如果命運能選擇」。如果一切可以選擇，那麼我們都該珍惜能够選擇的權力，別為了那些所謂的主流，或是所謂的社會名為核心實為單一的價值觀而妥協。我想，這應該就是這齣戲給人最大的得益吧。
對此劇的大概就先述至此，至於此劇其他有關人物和劇中點滴會再另文書寫。
附上＜年少無知＞的視頻與詳細歌詞作參考。這歌曲是由劇中三個男主角主唱的，每一段的獨唱都帶表了他們在劇中角色的理念於其中，看過劇情會更深刻，然就算沒看，對於合唱那部份也會有很深的感概在其中。
＜年少無知＞
電視劇【天與地】片尾曲
主唱：林保怡．陳豪．黃德斌
作曲：黃貫中
填詞：林若寧
編曲：黃貫中．劉志遠
監製：黃貫中
歌詞
林：年少多好 頑劣多好
不甘安於封建制度裡迷信上街真理會達到
旗幟高舉 群眾聲討
不惜犧牲一切去上訴權貴的想法太俗套
只可惜生活是一堆挫折 只可惜生命是必須妥協
陳：年少多好 貧困多好
一蚊積蓄足以快樂到廉價結他抒發我暴躁
財富得到 年歲不保
捐輸不必講究有回報人世間總會有異數
只可惜生活是一聲發洩
只可惜生命是一聲抱歉怕追討
合：如果 命運能選擇
十字街口你我踏出的每步更瀟灑
如果 活著能坦白
舊日所相信價值不必接受時代的糟蹋
黃：年少多好 朋友多好
一番爭執不會有被告遊戲競爭不會記入腦
年歲增長 無法修補
青春的詩總會老 時間多恐怖
合：如果 命運能選擇
十字街口你我踏出的每步無用困惑
如果 活著能坦白
舊日所相信價值今天發現還未老
如果 命運能演習
現實中不致接納一生每步殘酷抉擇
留守 過去的想法
我會否好像這樣生於世上無目的鞭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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